第 7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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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5 章
這一路上，司機的嘴巴就沒停過，而且他語速快，說話還不耽誤開車，半個小時不到，轉過路口就看見辦事處門口的早餐店。
大早上的還沒吃飯，單亦幹脆就讓車停在早餐店門口，買了兩份早餐，給了司機一份。
早餐店的員工看見單亦眼淚汪汪的，等最後一位顧客走了，就蹭蹭跑到她面前。
“沒事吧？”員工拉著她左看看，右看看，“黑老大說您去拯救世界了，您沒受傷吧？”
單亦現在臉色還有些蒼白，體溫也很低，入口正合適的豆漿對她來說都有些燙嘴，她幹脆就推給旁邊的泰陽了。
泰陽手被綁在身後，只能躬著身體去夠豆漿的吸管。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個的姿勢屈辱，還喝的挺開心的，甚至還叫店員再來一杯。
店員拿著空豆漿杯，問單亦：“他誰啊？”
“差點毀滅世界的反派。”單亦隨口回答，“那個新品，紅棗豆漿，給他來一杯。”補補血，別還沒去作證，就噶了。
店員搖頭：“我們店鋪不招待壞人！”
“那行，那就給我一杯，冷的。外加兩屜包子。”單亦也不勉強。
店員捧著空杯子，屁顛屁顛打豆漿去了。
趁著這功夫，單亦收拾了一下桌面垃圾，然後拿出紙巾擦嘴。
泰陽嘴巴撅起伸到她面前，也要擦嘴。
單亦直接將手裏臟兮兮的紙巾糊在他臉上。
店員把打包好的豆漿和兩份早餐遞給單亦。
單亦說了聲謝謝，泰陽也跟著說了聲謝謝。
店員摸頭：這反派還挺有禮貌的哈！
辦事處裏面，自助辦事機那邊圍了一大堆來辦事情的居民，辦公室卻關著門，打開門裏面也是空空的，三張辦公桌上的文件堆得亂糟糟的，茶幾上放著吃完的方便面，窗臺邊上的菜苗也沒搬到室內，翠綠葉片上已經壓了一層雪，大概率是凍壞了。
單亦將手裏拎著的包子分別放在孫英發和常堯的辦公桌上。
泰陽看見了，皺起眉頭很不滿意這個舉動。
“上班時間，領導都到了，怎麽員工還沒來？”他話是真的多，一句接一句：“他們昨晚不是在現場嗎？為什麽不來救你？”
單亦看了他一眼，眼神是溫和的，卻讓他成功閉嘴。
沙發上放著些毛毯，單亦隨便抽了一個艷紅色的蓋在他身上，翻出遙控器打開空調。
溫暖的氣流讓房間很快暖和起來，泰陽舒服窩在沙發裏，總算是把黏在單亦身上的視線移開了，轉著眼睛打量眼前這個辦公室。
熱意撲面而來，在心理上，的確讓人感到舒適。但在生理上，單亦的身體溫度極低，這樣的溫度就讓她感到有些熱，甚至骨頭關節處、喉嚨處都散發出一陣陣癢意。
單亦扶著桌子咳了幾聲，不著痕跡拿紙巾拭去嘴邊咳出來的血，直起身子將紙巾團了團扔進垃圾桶了。
泰陽轉頭看她：“有血腥味，你不舒服？”
單亦搖頭，沒說話。
“你不舒服。”泰陽肯定道，“我不會跑的，如果你不舒服，你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。”
他說著，示意了一下被銬住的手：“我現在對你來說是安全的。”
單亦扶著桌子不動，實際上她現在也沒力氣動了。
她之所以沒帶著人躲在黑老大燒烤店等人來救援，而是選擇獨自將泰陽壓回來。一方面是怕還有一部分人躲在暗處，到時候摸到店裏，直接來個甕中捉鱉。
另一方面，是她真的怕自己等不到救援了，怨氣轉換成生氣是以燃燒血肉為代價，她表面看起來還算個囫圇人，但內裏說不定五臟六腑都空了。
到時候她死在店裏，泰陽就直接逃了，也是功虧一簣，還不如鋌而走險。
她大張旗鼓的走，暗中的人就算發現了，心有忌憚，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單亦一路上都在竭力隱藏自己的虛弱，裝作放松的樣子，只是虛張聲勢，實際上神經時刻都繃緊著，撐到著回到了辦事處辦公室，現在也不差再多撐一會，起碼得等孫英發和單亦回來，把事情交接好。
她正想著，辦公室門就被推開了，走在最前面的是孫英發，他腿最長，後面是板著臉的常堯，再後面，好像是師哥？
單亦視線已經有些模糊，看不清了，但她還是盡量笑著打了聲招呼。
“都回來了？”
孫英發張開手沖過來就是一個擁抱，卻突然停住了。
他盯著單亦的嘴巴看.
單亦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難道是自己嘴角的血漬沒有擦幹凈，她條件反射就去看窗戶玻璃。
孫英發表情沈痛悲傷：“老大，你牙齒都被人大打出血了！嗚嗚嗚，都怪我！”
單亦心提到半截，又松了口氣。
她指了指桌上的紅棗豆漿：“喝豆漿沾牙齒上了。”
“老大，你嚇死我了。”孫英發拍拍胸脯，“不是我說，老大，你也該註意一下個人衛生。“
單亦揪著他耳朵，指著桌上泡面盒：“你怎麽不註意一下公共衛生？”
“疼疼疼。”孫英發叫的齜牙咧嘴，卻滿臉笑意。
常堯一向是最穩重的那人，這邊單亦和孫英發已經鬧開了，也只有他還記得端茶倒水招待客人。
說是客人，其實卻是張熟面孔，10區區長鄭長勝，他在引蛇出洞計劃裏是極為重要的一環。所謂引蛇出洞，不僅僅是需要清掃14區暴亂案背後的殘留勢力，也是要趁機重創西澧都，收覆失地。
具體計劃太過覆雜，簡單來說就是引蛇出洞，再甕中捉鱉。
按照計劃，看看時間，鄭長勝現在不應該帶人殲滅敵巢，最終收覆失地嗎？就算是提前打贏了，不也應該參加慶功宴或者去總區匯報，怎麽說，這個點，都不應該出現在榕樹自治區辦公室裏吧？
單亦咳嗽了兩聲，沒力氣說話，只給鄭長勝遞了個疑問的眼神。
兩人熟悉的很，鄭長勝秒懂。
“老師說不放心，讓我來看看你。”他解開扣子四仰八叉的靠在沙發上，朝單亦揚眉，“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的，還能站著。”
沙發被占了一大半，泰陽被他擠得只能蜷縮手腳窩在角落裏。
他很不高興，不高興這人和單亦的熟稔，不高興這人搶他沙發，更不高興這人坐在他衣服上。
泰陽瞪了鄭長勝一眼，扯出被壓著的圍巾，跳下沙發，換了地方坐。
鬧出這一番大動靜，屋內其他四人就都看過來，目光落在泰陽身上。
“被拷著的？”孫英發先說話，“老大，直接關起來？”
“是要關起來。”單亦指著泰陽，“關起來前先給他找身衣服。”
常堯更細心：“關起來之前要做個登記，有身份證明嗎？”
泰陽一楞，誰家反派出門搞事還帶個身份證明？怕警察抓到沒辦法證明自己身份嗎？
單亦看他表情，估計也沒有，直接報他名字：“泰陽，性別男，昨晚動亂的幕後兇手，職業反派，兼職畫畫。”
屋裏聽著的人沒一個露出半分驚訝，常堯認真登記好，順便把桌上泡面盒和那杯紅棗豆漿都收拾進垃圾袋裏打包提走了。
孫英發押著人，跟在後面一起出去了。
辦公室裏面就剩下單亦和鄭長勝。
鄭長勝翹著二郎腿，懶洋洋地說：“想吐就吐，這也沒人了。”
“吐著太麻煩，到時候還得收拾。”單亦倒了杯冷水，壓下喉嚨的癢意和血腥味，“目前計劃進展如何？”
鄭長勝看她一眼：“都放心把我派出來了，還不夠明顯嗎？”
單亦一秒揭穿：“難道你不是違反紀律自己跑出來的？”
“事情都安排好了，有我沒我都一樣。”鄭長勝說著，神色嚴肅起來，“讓我看看你的傷勢。”
單亦隨手撿起一張毛毯把自己包住：“換個地。”
榕樹小院，單亦的房間。
鄭長勝幫單亦搭脈。
平時在戰場上缺衣少藥是很正常的事情，久而久之，他自己也就稍微懂點醫術，加上他是高階術士，所以很容易探單亦體內“生氣”的多少。
單亦現在就是個空殼子，體內生氣像是游絲一樣四散，沒有辦法凝結成團，怨氣在身體裏橫沖直撞肆意破壞，還在人還好好站著能說話，完全是因為單亦作為0階術者血肉強大自愈能力。但自愈能力是有上限的，也不清楚能撐到哪一天。
真的是令人頭疼，想治都不從哪裏著手。
“這麽嚴肅？”單亦將手收起來，開玩笑，“不會是沒得治，要死了吧？”
鄭長勝沒說話，站起來就去扯單亦的外衫。
單亦這人講究的事情頗多，比如回到臥室就一定要換上睡衣。所以她這會就穿了件睡衣，因為有人在，所以又在外面披了件罩衫，這會被人大力一扯，就露出半個圓潤的肩膀。
“幹嘛？”
單亦沒覺得有不對，就是有些疑惑，把外衫脫掉，轉過來讓鄭長勝看清楚：“我背上沒受傷。”
鄭長勝看了一眼後就將視線規矩落在地面。
他言簡意賅：“你背上還繪制著轉換陣法，要擦幹凈。”不然怨氣一直不斷湧入，身體裏的生氣遲早斷絕。
單亦點頭，伸手：“藥水給我，我去洗手間擦掉。”
鄭長勝有點意外：“我還以為你會說，反正都要死，還不如多吸收一點怨氣。”
單亦笑：“我能吸收多少怨氣，這不是還有太極圖陣嗎？”
“也是。天塌下來都有個高頂著。”他將清洗藥水遞過去，叮囑，“一天兩次，一次擦兩遍，先直接塗上，然後等待15分鐘，第二次倒半瓶蓋藥水混合清水擦拭。”
單亦剛準備伸手去接，臥室門就被推開了。
“老大，大事不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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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路上，司機的嘴巴就沒停過，而且他語速快，說話還不耽誤開車，半個小時不到，轉過路口就看見辦事處門口的早餐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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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餐店的員工看見單亦眼淚汪汪的，等最後一位顧客走了，就蹭蹭跑到她面前。
“沒事吧？”員工拉著她左看看，右看看，“黑老大說您去拯救世界了，您沒受傷吧？”
單亦現在臉色還有些蒼白，體溫也很低，入口正合適的豆漿對她來說都有些燙嘴，她幹脆就推給旁邊的泰陽了。
泰陽手被綁在身後，只能躬著身體去夠豆漿的吸管。他也不覺得自己這個的姿勢屈辱，還喝的挺開心的，甚至還叫店員再來一杯。
店員拿著空豆漿杯，問單亦：“他誰啊？”
“差點毀滅世界的反派。”單亦隨口回答，“那個新品，紅棗豆漿，給他來一杯。”補補血，別還沒去作證，就噶了。
店員搖頭：“我們店鋪不招待壞人！”
“那行，那就給我一杯，冷的。外加兩屜包子。”單亦也不勉強。
店員捧著空杯子，屁顛屁顛打豆漿去了。
趁著這功夫，單亦收拾了一下桌面垃圾，然後拿出紙巾擦嘴。
泰陽嘴巴撅起伸到她面前，也要擦嘴。
單亦直接將手裏臟兮兮的紙巾糊在他臉上。
店員把打包好的豆漿和兩份早餐遞給單亦。
單亦說了聲謝謝，泰陽也跟著說了聲謝謝。
店員摸頭：這反派還挺有禮貌的哈！
辦事處裏面，自助辦事機那邊圍了一大堆來辦事情的居民，辦公室卻關著門，打開門裏面也是空空的，三張辦公桌上的文件堆得亂糟糟的，茶幾上放著吃完的方便面，窗臺邊上的菜苗也沒搬到室內，翠綠葉片上已經壓了一層雪，大概率是凍壞了。
單亦將手裏拎著的包子分別放在孫英發和常堯的辦公桌上。
泰陽看見了，皺起眉頭很不滿意這個舉動。
“上班時間，領導都到了，怎麽員工還沒來？”他話是真的多，一句接一句：“他們昨晚不是在現場嗎？為什麽不來救你？”
單亦看了他一眼，眼神是溫和的，卻讓他成功閉嘴。
沙發上放著些毛毯，單亦隨便抽了一個艷紅色的蓋在他身上，翻出遙控器打開空調。
溫暖的氣流讓房間很快暖和起來，泰陽舒服窩在沙發裏，總算是把黏在單亦身上的視線移開了，轉著眼睛打量眼前這個辦公室。
熱意撲面而來，在心理上，的確讓人感到舒適。但在生理上，單亦的身體溫度極低，這樣的溫度就讓她感到有些熱，甚至骨頭關節處、喉嚨處都散發出一陣陣癢意。
單亦扶著桌子咳了幾聲，不著痕跡拿紙巾拭去嘴邊咳出來的血，直起身子將紙巾團了團扔進垃圾桶了。
泰陽轉頭看她：“有血腥味，你不舒服？”
單亦搖頭，沒說話。
“你不舒服。”泰陽肯定道，“我不會跑的，如果你不舒服，你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。”
他說著，示意了一下被銬住的手：“我現在對你來說是安全的。”
單亦扶著桌子不動，實際上她現在也沒力氣動了。
她之所以沒帶著人躲在黑老大燒烤店等人來救援，而是選擇獨自將泰陽壓回來。一方面是怕還有一部分人躲在暗處，到時候摸到店裏，直接來個甕中捉鱉。
另一方面，是她真的怕自己等不到救援了，怨氣轉換成生氣是以燃燒血肉為代價，她表面看起來還算個囫圇人，但內裏說不定五臟六腑都空了。
到時候她死在店裏，泰陽就直接逃了，也是功虧一簣，還不如鋌而走險。
她大張旗鼓的走，暗中的人就算發現了，心有忌憚，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單亦一路上都在竭力隱藏自己的虛弱，裝作放松的樣子，只是虛張聲勢，實際上神經時刻都繃緊著，撐到著回到了辦事處辦公室，現在也不差再多撐一會，起碼得等孫英發和單亦回來，把事情交接好。
她正想著，辦公室門就被推開了，走在最前面的是孫英發，他腿最長，後面是板著臉的常堯，再後面，好像是師哥？
單亦視線已經有些模糊，看不清了，但她還是盡量笑著打了聲招呼。
“都回來了？”
孫英發張開手沖過來就是一個擁抱，卻突然停住了。
他盯著單亦的嘴巴看.
單亦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難道是自己嘴角的血漬沒有擦幹凈，她條件反射就去看窗戶玻璃。
孫英發表情沈痛悲傷：“老大，你牙齒都被人大打出血了！嗚嗚嗚，都怪我！”
單亦心提到半截，又松了口氣。
她指了指桌上的紅棗豆漿：“喝豆漿沾牙齒上了。”
“老大，你嚇死我了。”孫英發拍拍胸脯，“不是我說，老大，你也該註意一下個人衛生。“
單亦揪著他耳朵，指著桌上泡面盒：“你怎麽不註意一下公共衛生？”
“疼疼疼。”孫英發叫的齜牙咧嘴，卻滿臉笑意。
常堯一向是最穩重的那人，這邊單亦和孫英發已經鬧開了，也只有他還記得端茶倒水招待客人。
說是客人，其實卻是張熟面孔，10區區長鄭長勝，他在引蛇出洞計劃裏是極為重要的一環。所謂引蛇出洞，不僅僅是需要清掃14區暴亂案背後的殘留勢力，也是要趁機重創西澧都，收覆失地。
具體計劃太過覆雜，簡單來說就是引蛇出洞，再甕中捉鱉。
按照計劃，看看時間，鄭長勝現在不應該帶人殲滅敵巢，最終收覆失地嗎？就算是提前打贏了，不也應該參加慶功宴或者去總區匯報，怎麽說，這個點，都不應該出現在榕樹自治區辦公室裏吧？
單亦咳嗽了兩聲，沒力氣說話，只給鄭長勝遞了個疑問的眼神。
兩人熟悉的很，鄭長勝秒懂。
“老師說不放心，讓我來看看你。”他解開扣子四仰八叉的靠在沙發上，朝單亦揚眉，“我覺得你現在挺好的，還能站著。”
沙發被占了一大半，泰陽被他擠得只能蜷縮手腳窩在角落裏。
他很不高興，不高興這人和單亦的熟稔，不高興這人搶他沙發，更不高興這人坐在他衣服上。
泰陽瞪了鄭長勝一眼，扯出被壓著的圍巾，跳下沙發，換了地方坐。
鬧出這一番大動靜，屋內其他四人就都看過來，目光落在泰陽身上。
“被拷著的？”孫英發先說話，“老大，直接關起來？”
“是要關起來。”單亦指著泰陽，“關起來前先給他找身衣服。”
常堯更細心：“關起來之前要做個登記，有身份證明嗎？”
泰陽一楞，誰家反派出門搞事還帶個身份證明？怕警察抓到沒辦法證明自己身份嗎？
單亦看他表情，估計也沒有，直接報他名字：“泰陽，性別男，昨晚動亂的幕後兇手，職業反派，兼職畫畫。”
屋裏聽著的人沒一個露出半分驚訝，常堯認真登記好，順便把桌上泡面盒和那杯紅棗豆漿都收拾進垃圾袋裏打包提走了。
孫英發押著人，跟在後面一起出去了。
辦公室裏面就剩下單亦和鄭長勝。
鄭長勝翹著二郎腿，懶洋洋地說：“想吐就吐，這也沒人了。”
“吐著太麻煩，到時候還得收拾。”單亦倒了杯冷水，壓下喉嚨的癢意和血腥味，“目前計劃進展如何？”
鄭長勝看她一眼：“都放心把我派出來了，還不夠明顯嗎？”
單亦一秒揭穿：“難道你不是違反紀律自己跑出來的？”
“事情都安排好了，有我沒我都一樣。”鄭長勝說著，神色嚴肅起來，“讓我看看你的傷勢。”
單亦隨手撿起一張毛毯把自己包住：“換個地。”
榕樹小院，單亦的房間。
鄭長勝幫單亦搭脈。
平時在戰場上缺衣少藥是很正常的事情，久而久之，他自己也就稍微懂點醫術，加上他是高階術士，所以很容易探單亦體內“生氣”的多少。
單亦現在就是個空殼子，體內生氣像是游絲一樣四散，沒有辦法凝結成團，怨氣在身體裏橫沖直撞肆意破壞，還在人還好好站著能說話，完全是因為單亦作為0階術者血肉強大自愈能力。但自愈能力是有上限的，也不清楚能撐到哪一天。
真的是令人頭疼，想治都不從哪裏著手。
“這麽嚴肅？”單亦將手收起來，開玩笑，“不會是沒得治，要死了吧？”
鄭長勝沒說話，站起來就去扯單亦的外衫。
單亦這人講究的事情頗多，比如回到臥室就一定要換上睡衣。所以她這會就穿了件睡衣，因為有人在，所以又在外面披了件罩衫，這會被人大力一扯，就露出半個圓潤的肩膀。
“幹嘛？”
單亦沒覺得有不對，就是有些疑惑，把外衫脫掉，轉過來讓鄭長勝看清楚：“我背上沒受傷。”
鄭長勝看了一眼後就將視線規矩落在地面。
他言簡意賅：“你背上還繪制著轉換陣法，要擦幹凈。”不然怨氣一直不斷湧入，身體裏的生氣遲早斷絕。
單亦點頭，伸手：“藥水給我，我去洗手間擦掉。”
鄭長勝有點意外：“我還以為你會說，反正都要死，還不如多吸收一點怨氣。”
單亦笑：“我能吸收多少怨氣，這不是還有太極圖陣嗎？”
“也是。天塌下來都有個高頂著。”他將清洗藥水遞過去，叮囑，“一天兩次，一次擦兩遍，先直接塗上，然後等待15分鐘，第二次倒半瓶蓋藥水混合清水擦拭。”
單亦剛準備伸手去接，臥室門就被推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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